天气渐渐冷了起来,粗算一下,我已在四王府住了有半月有余。

    这段日子以来,景言时常会出宫看我,却从未提过要接我入宫。每每见到他都是一脸的笑意,可他的眼神中却有掩藏不住的冷峻。

    知道他不愿与我多说,所以我也只与他品茶作诗,从未提及其他。

    立冬这一天,天空阴沉沉的,阵阵北风呼啸而过,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席卷了院中的落叶。

    想来,今日这天是压了一场大雪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景言刚一入门,外面便飘起了鹅毛大雪。

    “屋里这样暖和。”景言解下斗篷,笑道。

    “是呀,柔婉说这可是四王府最大的炉子了。”我一边接过他的斗篷在炉边烤着,一边说。

    景言道:“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他们夫妻俩了。”

    “自然自然。”我吐吐舌头,挂起烤干的斗篷,坐下来剥橘子吃。

    景言捡过橘子皮一把扔进炉子里,屋里顿时清香四溢。

    而景言则若有所思的看着炉中的炭火,又像是通过炭火在看其他。我慢吞吞的将橘子掰成好多瓣,正踌躇着要不要打断他的思绪,他便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恐怕要打仗了。”

    我心一惊,手里的橘子瓣儿跌落在桌子上,我却无暇顾及。

    “东楚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景言依旧盯着炉火,“届时我会出征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!”我想也不想便道。

    景言这才像是回过神来,过来坐在我身边,伸手揽我入怀,“别害怕,我只是出征,不会上战场。”

    “出征与去战场有什么区别?”我气道,“总之你是不许去。”

    “小沁,这次由不得我。”景言无奈的苦笑。

    “究竟发生了什么?你总也不告诉我。”我终于还是问出口,原以为他还要瞒着我,却不知他竟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近日朝中有许多声音,道我母妃是东楚的人,我不配坐在景国的皇位上。”景言缓缓道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是东楚的人?”我隐约记得,景言的生母是被东楚擒住了。

    景言闭上眼,似是非常痛苦,“八成是了。而且……而且你的身份也曝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