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昭从暗影的手里,将红缨枪拿了过去。暗影将老张头放进了坑里,他伸手去拿红缨枪。可是,昭昭拿着红缨枪,后退了一步。暗影不解,“小姐,属下是想将红缨枪跟老张头放在一起。”昭昭瞪着大眼睛,“偶要!”“小姐,如果您想要红缨枪,改天属下给你找一个。”“这个是老张头的,就让它陪伴着他吧。”昭昭听完暗影的话,她垂下眼睛,缓慢的将红缨枪递了过去。暗影将枪放到了老张头的身旁,然后往坑里填土。很快,一个小小的土包就堆好了。暗影打来水,给昭昭清洗干净。“小姐,殿下很担心你,属下带您过去。”昭昭低落的情绪,才有了一些开心。“娘亲她们还好吗?四锅锅呢?”“她们没有受伤吧?她们在哪里?”暗影将昭昭背到背上,“殿下她们现在很安全,请小姐抱紧,属下要出发了。”昭昭伸出小手,紧紧的搂住了暗影的脖子。暗影几个跳跃,就跑出了很远。昭昭只觉得,风在耳边呼呼的吹过。她觉得很有意思,她伸出手,去抓耳边的空气。“暗影,刚才,偶不是故意想要张爷爷的红缨枪哒!”昭昭忽然小声的解释。“偶只是听张爷爷说,父亲曾经摸过那杆枪,偶想留下做个念想。”暗影的脚步一顿,他的气息乱了。他急忙放慢脚步,调整气息。“小姐,殿下那里,有驸马的红缨枪。”昭昭的眼睛一亮,“真的吗?”暗影点头,他看见过。“只是,殿下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动。”昭昭很开心,父亲的东西哒!暗影又开始加速往前赶路。走了一盏茶的时间,忽然,暗影听见了马蹄的声音。他四下里张望了一下,随即背着昭昭,藏到了树上。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,一个马车的轮廓出现在暗影的眼里。暗影仔细盯了一下,他飞身下树。“小姐,是殿下她们!”昭昭从暗影的肩头探出脑袋,“娘亲!娘亲!”玉蝉听见了昭昭的声音,她从窗户探出头。“殿下,是小姐!”长公主激动的想站起来,被玉蝉给拦住了。“殿下,暗影背着小姐已经过来了。”赶马车的侍卫,看见暗影,将马车停了下来。暗影几个纵跃,来到了马车面前。暗影将昭昭放到了马车上,昭昭掀开帘子,就朝长公主扑了过去。“娘亲,偶终于找到你们了!”长公主紧紧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,一点都不敢松手。昭昭感觉到疼痛,但是,她乖巧的没有出声。她不见了,娘亲肯定吓坏了吧?凌慕风也挣扎着坐起来,上下的打量着昭昭。“妹妹可有受伤?”昭昭伸出手,轻轻的拍着娘亲的后背,“四锅锅放心,没有哒!”凌慕风看向车外的暗影,暗影轻轻的摇头。凌慕风这才松了一口气,他重新躺下来。昭昭一扭头,就看见车厢里还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。“咦,巴桑?他怎么在这里”玉蝉一边打量着昭昭,一边不停的抹着眼泪。她听见昭昭问话,“他一直都在车上,奴婢想杀了他,可是,殿下不允许。”巴桑窝在角落里,不知道在想什么,反正,脸色不算很好。“娘亲,偶的衣裳都打湿哒!”昭昭看见玉蝉对她使眼色,她抬手摸了摸长公主的脸颊。长公主这才停住哭泣,拉着昭昭的小手,上下打量。“都是母亲的错,是母亲没有保护好你,母亲不是个好娘亲!”长公主捏着昭昭肉乎乎的小手,满心都是后悔。自从祭奠过驸马以后,她的心里就很难受。她已经想好了,等休息一夜过后,她们就回京。从此以后,她带着女儿,好好的活下去。她相信,这是驸马想看见的。可是,没有想到,她竟然被鞑子迷晕了。迷迷蒙蒙中,她又看见了驸马。驸马一脸失望的看着她,也不说话,无论她怎么想上前,都靠不近驸马的身边。她不明白,为什么驸马会是那种表情?从来,驸马对她,都是温柔的,大笑的,开朗的。直到,她知道昭昭丢了,这才明白过来。驸马一定是在责怪她,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职责。长公主心里很难过,的确,她为昭昭想得太少了!难怪,连驸马都责怪她。昭昭看出来娘亲很伤心自责,她抬起手,给长公主擦眼泪。“娘亲不是你的错,都是鞑子的错,他们是坏人!”“娘亲,等昭昭长大了,会将鞑子都消灭掉!让天下没有坏人!”昭昭捏着拳头,举过头顶。长公主亲了昭昭的额头一口。“嗯,娘亲相信,娘亲的女儿最厉害!”昭昭乐呵呵的傻笑,咦,娘亲夸她了耶!“殿下,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?”暗影出声,没有办法,他们总不能一直停在这里吧?而且,睿王的样子看上去不太好,应该找个大夫给瞧瞧。长公主迟疑的看向凌慕风,“我们回京!”临关已经来过,想了的心愿,已经了了,剩下的,自然是好好的活下去。“可是,他怎么办?”暗影看向巴桑。“将他丢下去,是死还是活,看他自己的命运。”凌慕风虚弱的挥挥手。他是皇室子弟,自然明白,皇位的纷争,都是非常残酷的。巴鲁和巴桑之间的事情,暗影已经跟他讲了。凌慕风明白,巴鲁和巴桑不对盘。只要巴桑活着,就一定会回去和巴鲁争个你死我活,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就是。杀掉巴桑,只会帮巴鲁的忙。巴鲁此人,为人凶狠,而且处事很残暴,这样的人,如果成了皇帝,对他们不会有好处。相比之下,巴桑这人,就要好得多。但是,再好,也是他们的敌人。不杀他,是凌慕风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。再一个,凌慕风也是担心挑起两国的纷争。巴桑被推下了车,马车扬长而去。巴桑看着远去的马车,眼里都是不敢置信。那些人,竟然没有杀死他?昭昭在娘亲的怀里,打了一个滚,她太高兴了,终于,要回家啦!